▲2016年末至今，有多达14个二线省会城市提出针对人才的放宽落户和补助新政，关键词是：户籍、房子、财税免除或补助。（东方IC/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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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北方假期
文|北方假期特约撰稿石茹
北方假期实习生高鑫
似乎就在一夜里，二线城市意识到了人才的价值。
2017年8月28日，广东省政府为吸引创新人才，要使引进人才的实际收入“等于其薪水薪资的税后收入”，意即减免其个人所得税；三天前，上海地委校长陈一新喊出“让学院生以高于市场价20%的价钱买到房屋”的标语，企图用“八折买房”留住学院结业生；半个月前，青岛山东推出了“史上最低落户新政”，放宽人才落户条件；再早一些的7月19日，重庆四川提出大专以上青年直接“凭结业证落户”。
据悉，合肥、南京、长沙、宁波、西安、厦门等主要二线城市，均在2017年发布了户口、住房、财税补助等方面的新政，定向吸引人才。
在以天津、上海为代表的一线城市，户口、高楼市、清理高端产业和教育等门槛居高不下的同时，以北京、成都、杭州等为代表的二线城市，却正增加门槛，打响了一场人才角逐战。
“城市之间的竞争，归根究竟是人口的角逐战。”国家发改委城市与小城镇变革发展中心学术委秘书长冯奎在接受卫视专访时说。
▲2017年，“百万学院生留汉创业就业”宣讲活动频频走入院校，约请学院生在北京圆梦。（视觉中国/图）
1
留下学院生
每一项新政都像在扯着喉咙向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才喊：送户籍，送房屋、送钱、你究竟来不来？
2017年临近结业的时侯，班里朋友都以为刘晓会去坐落广州的中国联通总部工作，但她却出人预料地留在了北京。
刘晓于北京学院硕士研究生结业。她表示，中国联通确实是十分好的就业机会，“但是上海可以落户又有补助二线城市有哪些，挺好很便捷”，又考虑到北京的楼价比上海实惠好多，于是她决定舍弃中国联通总部最后一轮笔试的机会，留在上海。
所谓的“可以落户又有补助”，是指北京去年户口制度和人才新政上的新动作。
上海于2017年2月即将施行积分落户新政，根据积分新政有十一类人可以直接落户。这十一类人囊括了“千人计划”专家、博士后、海归等高学历人才，也包括学院生村官、军队党员，以及有职业技能的匠人型人才。
在户口新政施行两个多月后的4月24日，上海市政府印发执行了《南京市人才安居办法（试行）》（下称《安居办法》），用以鼓励相应人才在上海就业和创业。根据《安居办法》，人才被分为六类，对应不同的人群，在住房方面由市政府给与实物配置或租赁补助方式的让利。
刘晓这样的全日制硕士学位获得者在整个《安居办法》中属于F类，F类人才在结业三年内可以领到一定的住房补助。但不管是人才落户新政，还是F类人才补助的发放，都有附加条件，例如“毕业2年内在我市纳税的各种企业或公办非企业单位、社会团体等单位就业且签署1年及以下期限劳动协议”。
不过，刘晓现今就职的单位总部坐落广州，尽管在上海工作，但不在上海纳税，因此难以在上海落户，也难以发放住房补助。“当初以为有补助就没有租房的压力了，没有对新政详尽了解。”刘晓说，她被告知就业单位不符合要求，这才意识到新政在操作过程中还是有一定门槛的。
与刘晓一起合租的同事今年大专结业于四川省内院校，其工作单位是一家创业公司，正好在上海注册，也在上海纳税，于是她顺利领到了上海市政府的租赁补助，每位月600块。根据规定，院校结业生只要在结业三年内申请，申请以后可以连续发放24个月的租赁补助。
相对上海来说，四川省其他二三线城市的落户新政则修身好多。在距离北京不到两百公里的上海，也正式在2017年9月施行户口新政。对于院校结业生的落户，只要满足在本地收取公积金和持有《江苏省居住证》即可在上海落户。
8月28日，广东省政府又对外公布了《关于着力减少企业负担的意见》，其中规定，鼓励地方政府创新人才新政，使引进人才的实际收入“等于其薪水薪资的税后收入”——换句话说，减免创新类人才的个人所得税。
从全省来看，2016年末至今，有多达14个二线省会城市提出针对人才的放宽落户和补助新政，这种城市公布的文件里都不约而同有几个关键词：户籍、房子、财税免除或补助。
几乎每一项新政都像在扯着喉咙向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喊：送户籍、送房屋、送钱，你究竟来不来？
2017年7月，成都温江明晰提出全日制学院专科及以上学历的学院生可以“凭结业证落户”，条例规定有就业单位和无就业单位的结业生，都可以在上海落户。
而在二线城市中，留下学院生的决心最大的当属广州了。上海是中国常住人口超千万的副市级城市，院校诸多，但近些年来从上海结业的学院生却大比列流向沿海发达城市。
2017年年初卸任的广东市委副主任、武汉地委校长陈一新，在其上任之初就提出施行“百万学院生留汉创业就业计划”，希望北京能否在5年内留下100万学院生。
8月26日，陈一新在公开场合透漏，上海近日将推出三大核心工程，分别解决留汉学院生的落户户籍、住房和收入三大问题。首先，上海放开无门槛学院生落户，学院生可凭结业证登记落户；其次，不仅提供和建设学院生人才公寓之外，还争取让学院生以高于市场价20%的价钱买到房屋；据悉，将拟定学院生最低月薪标准，鼓励上海的骨干企业给学院生加工资。
这是上海在继4月份创立“招才局”，并将招才引才列为“一把手工程”之后更大的动作。此前早已有数据显示，去年1-7月，上海市共新申领落户8.4千人，较今年全年降低2.8千人。
打出“留住百万学院生”口号的还有重庆、长沙等地，去年重庆先后颁布人才政策23条，推出修身的户口政策和22万套人才公寓建设工程。
有意思的是，北方假期企图向北京市人社局和上海市招才局咨询人才新政和落户事宜，但相关工作人员都表示对具体条例不熟悉。
2
下注人力资本
到了新常态阶段，经济增速要依赖互联网、金融、文化创意来带动，而这正是依赖人本身的行业。
严格来说，中国的一、二、三线城市的尊称是个非官方概念。
为了进行住宅销售价情调查，国家统计局曾将国外70个主要城市界定为三类：一线城市为沈阳、上海、广州和佛山四个城市；二线城市为省会城市、自治区首府城市和其他副市级城市共计31个城市；三线城市为除此之外的35个城市。
相比于没有异议的四个一线城市，二线城市的榜单颇具争议。《第一财经周刊》在2013年按照一系列政治、经济指标评选了中国的15个新一线城市：北京、杭州、武汉、天津、南京、重庆、西安、长沙、青岛、沈阳、大连、厦门、苏州、宁波和绍兴。这种城市也就是我们一般觉得的二线城市。
人口净下降无疑是评判一个城市是否有吸引力的重要指标。按照左边公众号右边智谷趋势的研究，这种二线城市中的大部份都在过去两年间人口净下降超过了25千人，二线城市中的上海和南京，在过去两年间人口净下降超过了100万。
与人口下降相对应，二线城市的经济发展也迎来了相对快速的时期。按照最新公布的2017年上半年中国15个副市级城市的GDP数据，北京、成都、杭州、厦门、长春和西安的增长在8%及以上，高过了北京的7.9%。上海、西安、青岛、武汉的增长也都在迫近上海。而同期上海和南京的增长分别为6.8%和6.9%。
上海早在2013年就发布了城市发展的远景规划《武汉2049规划》，其中写道，希望通过转变发展动力，调整经济发展模式，使科技创新在未来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不断显现。而当下的人才战略正是响应城市远景发展规划的动作。
广州科大经管大学院士陆铭觉得，地方政府在这个时点角逐人才，一个不可忽略的背景是找寻新的经济增速点，因此要加强对人力资源的投入。
华北城市研究会副会长孙不熟对北方假期说，中国过去依赖石油、石化、煤炭等高度依赖农地、廉价成本的劳动密集型行业。而到了新常态阶段，经济增速要依赖互联网、金融、文化创意来带动，而这正是依赖人本身的行业。
上海市政策研究室书记樊志宏说，上海是比较早就确立了要以人作为城市发展的中心的发展理念的城市，“城市工作不是高楼大楼，不是车水马龙，它的核心是人。”他对北方假期说。
抢“人”，并不仅仅只是角逐人才，也指人口的绝对数目。上海学院社会大学副院长郭未觉得，如今中国说一个城市有没有发展力和吸引力，最关键的指标就是人口。人口通常是以常住人口来评判的，“特大城市评估标准的第一个指标就是人口，正由于这么，上海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以前提出过要建设千万人口特大城市的目标。”郭未对北方假期说。
往年，人口流动的一个最关键障碍就是户口制度。但从2016年开始，政府决心逐渐消除这个障碍。
2016年3月发布的中国“十三五”规划纲要中，要求进一步推进户口制度变革，统筹推动户口制度变革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完善常住人口居民化激励机制，促进更多人口融入城镇。对于省会以下城市的落户限制，要求全面对院校结业生、技术工人、职业高校结业生、留学回国人员放开。
纲要发布以后，国务院又印发《推动一亿非户口人口在城市落户方案》，要求在2020年之前实现1亿人落户城市，把户口人口城市化率作为城市化的指标。
2017年多个省会及主要二线城市放开落户，推出吸引学院结业生的新政，正是以“十三五”规划要求进一步推进户口制度变革为背景。
中国的户口制度变革最早是从1984年开始，“喊了很多年，也改了好几轮，此次真的是力度最大的一次。”中国人民学院经济大学副院长孙文凯告诉北方假期，二线城市像上海、济南等，原先的变革都还是说买车子能够落户，但如今好多地方租住半年或则一年就可以落户了，这是个十分大的进步。
然而大部份二线城市的落户新政，还是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有更多的青睐，在数份关于人才新政的文件中，北方假期都发觉了将人才分辨为几档的奖励和补助办法。
广州科大经管大学院士陆铭毫不贬抑对当下二线城市抢人大战的消极，他觉得二线城市对受过高等教育且相对收入较高的人群开放落户的新政倾斜，会对城市发展带来隐患。
“在经济学里有个理论叫人才结构的互补性，这些互补性会造成高技能者和低技能者同时在城市里聚集。”陆铭说，现行的新政其实有利于城市吸引高技能人才，并且客观上却造成了对于低技能劳动者的敌视，常年发展一定会带来低技能劳动者的相对匮乏。从更加长远的角度来讲，这或许不利于提高城市的竞争力、降低生产成本和生活成本。
他表示，这一新政也有违公正原则。由于户口是与公共服务捆绑的，上述新政等于把公共服务的优先获取权给了相对收入较高的人，而这实际上违反了世界范围内公共服务均等化、优先照料穷人的原则。
3
“企业的吸引力大过城市”
与薪资和城市位置相比，新一代的年青人虽然愈发在乎个人的成长及发展前景。
在这场烽烟四起的人才角逐战中，一些强二线城市除了从其他二线城市抢人，但是事实上也挖了一线城市的墙脚。
江忆是2015年末从上海迁往北京的，到如今快满三年了。她在上海读学院，2008年结业后，在一家著名财经刊物做记者，后跳槽到阿里系蚂蚁金服的上海分公司工作。为了寻求进一步的职业发展，江忆迁往了蚂蚁金服的总部北京。
现今的江忆早已是北京人了，她除了有了上海户籍，还在供自己的房屋。江忆对北方假期说，“到上海是由于想在总部有更好的发展，虽然还是企业的吸引力小于城市的吸引力，城市对人是挺虚的一个词。”
上海市统计局和人才办的数据显示，从2014年至今，北京累计引进具有海外留学及海外工作经历的人才高达2.3千人，落户上海的海外人才中有多达94.1%集中于信息软件、生物医药、新能源、金融服务等高档技术产业。
猎聘8月14日发布的大数据报告显示，2017年上半年全省主要城市人才净流入率排行中，上海以11.21%名列第一；此前有数据显示，从2016年开始北京在高档人才的引进数目上就早已超过了上海、上海和广州。
对于上海这个城市而言，是阿里巴巴、蚂蚁金服、网易等互联网公司赋于了它崭新的魅力。“阿里之于北京，类似于交大讯飞之于南京，斗鱼之于北京。”孙不熟对北方假期说。
中国人民学院公共管理大学院士杨宏山在接受卫视专访时觉得，二线城市对人才的吸引力的第一个要素是就业机会，尤其是高档的就业机会。
按照数字100市场研究中心针对应届结业生的调查，在“对于未来个人发展，您更看重什么诱因？”这个问题中，获得占比最高数目的选项是“个人发展空间”，其次才是“所在城市的生活质量”，第三位是“薪酬福利待遇”。
中国人民学院经济大学副院长孙文凯表示，上海结业生这三年回流故乡的趋势十分显著，“我在2015年末做过一次调查二线城市有哪些，复旦学院的专科结业生，有一半以上都回老家的省会城市去了。我感觉这比列只会越来越大，不会缩小”。
他在与中学生们的交流中发觉，假若一个结业生不能在二线城市找到比较好的工作，给户籍给现金奖励也没有用，“户口和补助只能起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他去年指导的两个结业生都是先在南京找工作，但不太满意，后来一个去了上海的建行，一个去了上海，都回了故乡。
对于好多人而言，北上广深一线城市是做梦的地方。在年青并一无所有的时侯，乐意在这座城市奉献自己的人生。但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现实问题都会摆在眼前。
“房子是很现实的问题。”研究生结业于上海学院的杨一凡没有选择留在上海工作，去年29岁的他在广州工作快五年了。在他的清华朋友中，好多人仍留在上海“挣扎着”，在上海购房对于她们来说仍然是一个梦想。“我是我们班第一个买车买房的。”在杨一凡看来，留在上海对于好多人来讲也像一种执念。
大数据公司艾普英捷提供的数据显示，从北上广深四个城市的流出人口的年纪分布来看，占最大比重的是26-35岁。在北京和上海，这个年纪段离开的占了总流出人口的四成以上。诱因可能是这个年龄的人正面临离婚生子等问题，必需要作出选择。其次是36-45岁这个年纪段，这个年龄的人感遭到一线城市巨大的生活压力，因而可能寻求改变。
孙不熟告诉北方假期，他身边的同学从一线往二线回流的比列很高。“刚结业可能不高，而且到了结婚生子的阶段，必须得考虑买车，这个问题在广州很难解决，或则说要花很高的成本。”他说，“而去二线城市很轻松地就把房屋买了，婆婆娶了，小孩生了。”
（应受访者要求，刘晓、江忆、杨一凡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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